大妖皮

呵呵,呵呵呵

纪上时初 第二章








2.玩男人玩到你爷爷眼皮底下来了




纪时初也被劈头盖脸的浇了一身的水,他却不躲不闪,将那边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。虽然听不到对话的内容,但大致也能猜到那个黑西装的男人说了什么。


认识了这么多年,纪时初一看于淼的神情,就知道他此刻愤怒异常且带着恨。原本这么骄傲的一个人,却为了飞黄腾达的捷径,被这些有钱人如此作贱,想来他心里是不会甘心和罢休的。


这么一闹,纪时初想要的结果借了他人的手达到了,可看着于淼缓过劲来安慰他妻子的样子,纪时初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于淼吃瘪,他也没有多少快感。看戏的人都散场了,他现在怀里的那些东西,便没了去处。


他抓了把挡在眼前被弄湿的头发,慢慢的走出了一团糟的酒店会场。


纪时初漫无目的的走着,心里没有开心也没有难过,就是有点无能为力的不甘心和不知去向的茫然。他想,今天这个好日子,该是做点什么有仪式感的事庆祝一下,于是他决定去喝酒。


说起来,纪时初已经很长一段时间,没有去过酒吧或者类似的声色场所了。为了这么个人,给自己建了个牢笼,像狗一样的将自己关在里面,每日渴望着那人心血来潮的摆弄,开始是开心的吧,饲主足够宠溺,甜言蜜语,所以即使被圈养也觉得甘之若饴。现在想来,那时沉溺于自以为是的牺牲奉献得以高潮,自觉高尚的样子,真是滑稽无比。


厌烦不是在某一件事上,而是滋生于日常里的一根根倒刺。其实早就有所察觉的,以为时间能弥补一切,以为自己再表现的足够好,足够乖一些,就还有挽回的余地。于是一退再退,退到底线全无,退到无路可走。


在一起这件事,两个人全靠虚无缥缈的感情维系着,所以即使断了,不爱了,也无可厚非。纪时初不是不能接受于淼转身去拥抱别人,可他不能如此作贱别人。


抖着手端起了酒杯,纪时间一口饮尽,继而被烈酒呛得咳到眼泪直流。五年的感情啊!养个狗都该是舍不得的,可为什么人能做到这样的绝情。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个理想得伴侣,从小就被说是畏畏缩缩,看上去阴郁得很。很早以前纪时初已经学会了不去在意,却又怕那人不喜,丢他的脸,硬逼着自己改变,到头来确实落得这么可笑的下场。


换做平时,纪时初是不会喝这么多酒的,可他今天高兴,计划着将包里所剩无几的钱挥霍一空,他太累了,他要给自己圈个暂时休憩的场所,他终于可以停一停了。








伏晏尘看着眼前的人很烦躁,李霁风喝得烂醉,瘫在卡座上正掉着猫尿说胡话。颠来倒去的,都是什么“为什么要结婚”“这小白脸除了有脸还有啥”云云。


伏晏尘杵着下巴,想到中午做的事,和手机里他哥他爸打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,忍不住啧出声来,越发觉得李霁风太窝囊了。想到中午那个叫于淼的,那样的羞辱还能不动声色,这可不是除了脸一无是处这么简单。再看看眼前跟个死狗似的李霁风,由衷的感慨到人跟人的差距真的是一条鸿沟。


李霁风酒到浓时,突然一个泰山压顶,整个人躺到坐在一边的伏晏尘身上,满身酒气的叫嚷着让伏晏尘陪他再喝,成功将伏晏尘彻底压火了。他一把拉起了李霁风,不愿再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在这陪这个怂包。刷的站起来,架着人就往外走。


他手劲很大,李霁风这种从小就热衷于纸醉金迷的少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被人一把拎着往外走。伏晏尘帐都懒得去结了,反正酒吧老板是熟人,会记账上。


两人出了大门,被北方飒爽的秋风一吹,没忍住同时打了个激灵,真他娘的冷。结果还没走到车前,李大少爷被这寒风一吹,紧闭的牙关终于抵不住胃里翻搅着的东西,一把推开伏晏尘在大马路牙子上哗啦啦全吐出来了。和着酒的发酵物顺着风飘进了伏晏尘的鼻子里,他脸色难看极了,差点没跟着一起吐出来。他转过头抽了支烟,勉强压住了生理不适,等李霁风吐利索了,粗鲁的拽着人就往前大步走,李霁风几乎是被拖着过去的。


结果一到车前,挡风玻璃上大刺啦啦的贴了张条,预示着伏晏尘的两百块钱没了。伏晏尘了一把把条扯了下来,心里的烦躁感几乎触顶。他不是缺这两百块钱,只是一天下来没一件顺心事让他的耐心成功告罄。把人按车里不由分说的直接一脚油门,车猛的往前一冲,让李霁风本来就混乱无比的脑袋更是一团浆糊。


可惜伏大少爷今天的霉运还没走到头,车才开出去两公里不到,成功被堵停。这片区酒吧和宵夜摊密集,这会正是市民们出来过夜生活的高峰期,这路上红绿灯多,车又横七竖八的,伏晏尘使劲长按了一声喇叭,被前前后后的问候了几声傻逼,他彻底没脾气了。再看副驾驶上的人,歪着头靠着车门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,一点没有晚上那伤心欲绝鬼哭狼嚎的样,伏晏尘咂了咂嘴,不懂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傻逼玩意。


不到五百米堵了二十分钟,伏晏尘没耐心了,直接一个转弯,拐进了小路里。


小路不比大路,窄不说,还净是些违停的,运气不好,那点刚够车过的羊肠轻易就被堵死了。


不过伏晏尘运气还算不错,一路昏昏暗暗的,一辆车一个人没有,虽然开不快,但他那suv体积不小,能走就比堵着让人舒适。


所以当他一拐弯车的近光灯照在抱在一起啃的两人身上时,他吓了一跳,一脚急刹踩下去,车上两人因为惯性猛的往前一冲,被安全带狠狠的勒了一下。伏晏尘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腾一下上来了,嘴里骂了句傻逼,狂按了一声喇叭,把刚被勒醒的李霁风吓了一跳。


拐角处那两人被这车灯一照,紧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喇叭声,这么大动静两人都吓了一跳。等反应过来时,靠外面那人火了。指着驾驶位的伏晏尘就骂:


“大晚上的赶着去投胎啊!居民区能给自己积点阴德不?王八犊子!按你妈按啊!”


伏晏尘看那人骂的挺欢,他抬起身伏晏尘才看见,被他压着的是个男的。只是那男的低着头,好像没什么力气。


他眉头一皱,平时都不可能吃亏的主,赶上今天心情不好,更加不可能善罢甘休。


伏晏尘二话不说直接开门走了下去,面目表情的笑了笑,要认识他的人就会知道,他要这样笑铁定坏菜了,可大家都是陌生人,那边还仗着自己身高体壮,并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

“怎么?想找茬?龟孙子,以为你这样能吓到谁……啊!”


伏晏尘懒得废话,直接上手,三两下就把人踢垃圾桶边上去了。他拍了拍手,看着坐在地上淌冷汗,起不来的男人轻蔑一笑,他手下有分寸,只是让他断了几根肋骨,不乱动的话,问题不大。


个头那么大,还以为能禁打一些。


“玩男人玩到你爷爷面前,堵了你爷爷的路,这点教育,收着吧。”


男人这会根本顾不上伏晏尘说了什么,他疼得直冒冷汗,精神都有点恍惚了。他要是看清了伏晏尘的车牌子,或是知道伏晏尘从小跟着谁练的散打和泰拳,就不会轻易挑衅,可惜谁在那种情况下被打断都会一肚子火,只能说遇到伏晏尘,他点太寸了。


伏晏尘转身想回车上,这才注意到一直靠在墙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切的另一个男人,黑灯瞎火的,看不太真切。只依稀能看到挺瘦挺白的,比自己矮了半个头。他就这么全程看着他的姘头被打,一点动作都没有。结束了也没点反应,弄得伏晏尘无处发作,最后只看了他一眼,回车里去了。


没了两人挡路,车又慢慢行驶在小巷里,经过刚刚的插曲,李霁风也清醒了不少。他看着伏晏尘面目表情的侧脸。


“晏尘,以后别这样随便惹事,犯不着。”


“我就这脾气。”


“……能不能听听话,别老这么重戾气。”


伏晏尘下颌骨紧了紧:“怎么,嫌我呢。”


李霁风叹了口气,知道沟通不了,无奈的说:“别瞎想,今天谢谢你。”


伏晏尘哼了一声,心情依然很差。而刚刚被他们甩在身后的两人,车走之后又重新没入了昏暗的路灯下。


垃圾桶旁边那人缓了半天,稍微好受了一点,虚弱的想让纪时初扶他起来,帮他打个120。


纪时初站直了身体,还是面目表情的看着地上那人。刚刚在酒吧里,是这人在他的酒里做了手脚,把他强行拖到了这里,想做什么,刚刚那辆车上的人已经看得清清楚楚,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下那人横插一脚,今天会怎么样,一点也说不准。


要是以前……


纪时初手软脚软,有心想去补两脚,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做不到,他没管那人,直接转身慢慢走出了小巷。今夜月光明亮,纪时初一边走,一边想到了刚刚从那辆揽胜上下来那人。


不是纪时初记性好,实在是不到十二小时,这么扎眼的人就出现在自己身边第二次,让人想不记住都难。纪时初认出了他就是闹了于淼订婚宴的那个男的。


这人嚣张跋扈,有钱有势,余淼的岳父都不敢轻易得罪,却大闹了余淼的婚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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